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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【25】

“魏兄，你究竟想问什么？”聂怀桑被魏无羡问得一头雾水，虽说是他借了魏无羡之手报了仇，但他也绝对没有残害他人之意。当初大哥死得如此不明不白，又如此之惨，刀灵强大他根本无法控制，得知魏无羡重生，他也只是从中作了引导，有些线索也是他在中途一点点查查出来的，根本就不是如魏无羡所说是他让莫玄羽献舍重生了他，若他真有那本事，第一个重生的为什么不是他大哥呢？

且大仇得报之时，他并未觉得如何，只是莫名觉得空虚，都不过是可怜人罢了。

聂怀桑见魏无羡许久不说话，顿了顿，诚恳说道：“魏兄，我记得在云深不知处我说过，该是我做的我不会假手他人，不该我做的我也做不来。怀桑只是一心想念大哥，除此之外，别无他求，如今既已大仇得报，心愿得偿，若魏兄还想追究什么，怀桑并无二话，”聂怀桑站起身朝魏无羡一礼，“但凭处置。”毕竟魏无羡确实是他的局中人。

魏无羡愣了好一会儿，说起刀灵跟布局，聂怀桑供认不讳，但莫玄羽和鬼界他推得一干二净，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本以为聂怀桑是唯一知情人，说不定还能帮到他，但现在看他说得如此诚恳，魏无羡一时心下有些不忍。

这诺大的不净世，也只剩下聂怀桑一个了。

他不由得想起莲花坞来，他不在的这些年，江澄是不是，也是这般心情？

“魏兄，魏兄……”聂怀桑又等了好久，抬头时却见到魏无羡眼角隐隐的泪光，他想了想对他说：“魏兄若是对霸下还有什么疑问，不妨随我一道去古堡，那禁制也只有你能解开，你亲自去查探一番。我对那黑珠也不甚了解，只是隐约见过而已。”

魏无羡回过神来，对聂怀桑一点头，看来也只有如此了。

聂怀桑唤来家仆，吩咐备好午膳，等他们从古堡回来招待魏无羡，魏无羡嬉皮笑脸说不用这么客气，聂怀桑一握他肩膀沉声说应该的，一片心意望魏兄不要推辞。魏无羡真心觉得，聂怀桑变了很多。

聂怀桑也没带什么人跟随，他去古堡都是单独行动，他是宗主，又在清河地界，也不会出什么差错，何况这是他家祖坟，供奉的虽然都是刀灵，煞气却极其重，一般人也不愿靠近。将聂明玦与金光瑶尸首运回清河后，聂怀桑觉得还是石堡最为合适，想来这二人也不想有外人供奉的打扰。聂怀桑以前只在不净世里设了排位供奉，运回棺冢后，他又在聂明玦灵位边上设了金光瑶的排位，褪去前世那些恩怨纠缠，孟瑶对聂怀桑只有无微不至的关怀，人死灯灭，聂怀桑只想记住那些美好的过往。

“怀桑，古堡近来可好？你大哥和金光瑶不会真打起来了吧？”魏无羡想起在云萍城那摊主的话，一时觉得好笑，便与聂怀桑开起了玩笑。

“挺好，没见有什么异常，你放心，人都没了，还怎么打？”

“那个……怀桑，我不是这意思，你别难过。”

“不会，魏兄，我早已释怀，不必为我担心。”

“嗯，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魏无羡见聂怀桑眉宇间疏朗，便放下心来，聂怀桑本心不坏，若真能放下执念，对他自己对清河都是有益，跟利用他那点相比……魏无羡摇摇头，他早就不在意，光是在姑苏求学的情分，他也会既往不咎。

“魏兄，你知道吗？孟瑶还在不净世的时候对我很是照顾，那时候我还淘的很，大哥常年管家，又经常出征，我的日常起居还有功课都是孟瑶一手操劳，大哥虽然对我不满意，但看在他的面子上，总会饶过我，所以那时候我很依赖他，也很信任他，有时候偷偷的想，我不思进取也没什么的，反正还有大哥和孟瑶在，大哥又这么信任孟瑶，说不定以后会传位给他，我又可以乐得自在……”

“所以那时候你和你大哥，都相当信任孟瑶。”

聂怀桑回头看了魏无羡一眼，继续道：“我不想去想金光瑶的心计有多深，我只知道孟瑶对我，对大哥的付出，那份信任，是他应得的。”

魏无羡一愣，继而说道：“怀桑，你真的，变了，不过我替你开心。哎呀，此时应该有酒才对，咱俩好久没有痛快畅饮了。”

聂怀桑一笑：“等回不净世，酒够你喝的。诶，前面就到了，魏兄。”

“好。”魏无羡眯了眯眼，终于到了，不知这黑珠能否带他到鬼界？

聂怀桑颈上一痛，顿时晕了过去，魏无羡扶稳倒在他怀中的人，在聂怀桑失去意识之际对他说：“对不起，既然你对鬼界一无所知，那便什么都不知道为好，等我回来……若能回来的话，定与你不醉不归。”